我临产之时,大姑姐阻挠我入院,今天她的儿子病重,我的做法绝了
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嗡嗡震动,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,声音不大,却固执得让人心烦。我轻轻拍着玥玥的背,她因为轻微的哮喘,睡得总是不太安稳。
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嗡嗡震动,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,声音不大,却固执得让人心烦。我轻轻拍着玥玥的背,她因为轻微的哮喘,睡得总是不太安稳。
我把笔放下,推到林卫东面前。白纸黑字,像一张宣判书,终结我们二十年的婚姻。他捏着笔,手背上青筋暴起,迟迟没有落下。民政局的冷气开得足,吹得我心里发凉。
一滴汗珠从我额角滑落,砸在刚刚擦得锃亮的地板上,洇开一小块暗色的圆。我赶紧用手背抹了下,生怕婆婆赵桂兰看见。她有洁癖,见不得家里有一点不干净。
“童童,是童童出事了!在医院呢,说是……说是血上的毛病,很严重!”嫂子张莉的哭声从旁边插了进来,尖锐得像锥子。
张莉把一兜沉甸甸的苹果搁在茶几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我正批改着学生的周记,闻声抬起头,心里咯噔一下。她这副先礼后兵的架势,准没好事。
“岚岚,菜都做好了吧?我这边临时有点事,可能要晚半小时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背景里还有隐约的车流声。
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锥子,直直戳进我的耳朵里。我低头,看见他手机屏幕上亮着的,正是我刚刚发出去的银行转账成功的通知短信。那个数字,五万,后面跟着一串零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推开门,一股混杂着尘土和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,呛得我忍不住咳了两声。屋里很暗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阳光只能从缝隙里挤进来几缕,在空气中浮动的灰尘上,照出一条条光路。我没有开灯,就这么站在门口,像个闯入别人领地的陌生人。
三姑姥姥嗓门大地拍着巴掌,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。她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塞进我儿子彤彤怀里,转头对着我说:“林岚啊,真不容易,你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这么大,又白又胖的。想当年你坐月子那会儿,啧啧……”
我的心,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,瞬间停止了跳动。我正弯腰给儿子削苹果,刀尖一歪,划破了手指,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冒出来。儿子吓了一跳,喊着“妈妈,你流血了!”
我握着筷子的手,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像是在敲打我的太阳穴。一桌子菜,瞬间没了滋味。
江涛把最后一双筷子放进消毒柜,蓝色的光线映在他微湿的额角。他直起身,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,又顺手把灶台上溅落的一滴油渍抹掉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在我对面的餐椅上坐下,双手放在膝盖上,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。
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,我正给一块老式上海牌手表装上最后一颗比米粒还小的螺丝。镊子尖稳稳夹着,手腕悬停,呼吸都放轻了。这活儿,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字。
我放缓了手上的劲儿,嘴里应着:“知道了,知道了,马上就好。”客厅墙上的挂钟,时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半,厨房里高压锅发出“呲呲”的轻响,里面炖着孩子们爱喝的排骨汤。丈夫李建成今天单位有饭局,不回来吃。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傍晚,忙碌,琐碎,带着一丝油烟味的温馨。
傍晚六点半,天光像一块被缓慢抽走的灰布,这个我住了十五年的家,空气却比窗外的初冬还要冷。我做的最后一道菜,清蒸鲈鱼,正冒着细细的热气,姜丝和葱段的香气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,无人问津。
这是六月初的一个周六清晨,阳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,切出一条条斑驳的光影,空气里浮动着新米粥的清甜香气,和我心里那份刻意维持的、一触即碎的平静。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,我擦了擦手拿出来,“我姐说,想趁着今天悠悠生日过来,大家一起吃个饭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下午三点,太阳正毒,我站在老家院子门口,铁门上锈迹斑斑的“福”字油漆剥落,露出底下灰败的铁皮。一股混杂着泥土、鸡粪和阳光暴晒后植物的独特气味涌入鼻腔,这本该是让我心安的味道,此刻却让我的心跳莫名加快。
(接上文,上元节与夫君走散,被人送回谢府时却见满门被灭,他惊:你是人是鬼?,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)
1993年的夏天,空气里总飘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,混着工厂宿舍楼道里家家户户的饭菜味儿。
我伸手去拿苹果时,指尖碰到了那张薄薄的纸。一百八十克的铜版纸,边缘已经有些卷起,显然被人反复看过。